成千上万的梦节虫拼命反扑。
白桦打出灵爆如同泥牛入海,毫无反应。
她迅速转换玫瑰之吻,用火元素烤焦一片。
没想到前仆后继的梦节虫吃完同伴的尸体,反而变得更加粗壮。
所有人的攻击都仿佛无效,他们徒劳的劈砍,落下一小片,然后被迅速填补。
无论是元素还是器物,都在被这种漫长的消磨磋伤意志。
亚砂谨慎观察,这种通过自毁来谋求生存的魔物精神方面的层次不容小觑。
加上它的异化,一时让亚砂有点难以评估。
“千会!”他大吼一声“千丝!”
白千会心领神会。他抬手甩出千丝,在空中散开的蓬乱的丝线“唰”地锁定对象,一段纠结着梦节虫。一段成团盘在亚砂手中。
“叮——”强大的精神审视顺着丝线游走,在场的所有人都隐约感觉到了短暂的耳鸣。
这种短暂的不适很快因为亚砂的精准控制而消弭。
白桦搓了搓手臂,强压下精神审视带来的悚然,虽然表面平静,可心跳开始迅速加速。
七日变触摸着莫奇的空间防护,他不断复制着新的屏障进行顶替,他逼迫自己努力忽视梦节虫仿佛在自己的手上蠕动的既视感,祈求首席能迅速找到解决办法。
原本分散的精神力迅速收束。
白千会配合默契,千丝从中间断开,联结着梦节虫的一端迅速将其绞杀后包裹,地上很快铺了一层雪白的茧。
安冷冷的盯着梦节虫的茧,它们就是吞噬所有的核心。
他的五指暗暗抓握,纹路的痕迹更加明亮。
“白桦,它们都在想你,”亚砂面色凝重“准确说,不是想吃你,而是想见你。”
白桦愣住了,这种令人恶心的惦念让她不知作何反应。
“它们甚至以为我们绑架了你。”亚砂越说越觉得荒诞,眉头拧成一团。
“不可能。 ”白桦走进空间壁垒,伸手触摸,躁动的梦节虫竟然全部安静下来。
她一向认为这种邪恶的生物擅长伪装,她的任务就是撕破他们伪善的面皮,好让那些血肉淋漓的恶意暴露出来。
她划开手指,轻轻在防护罩前一晃。
冷静的梦节虫又开始了细微的躁动。
白桦冷笑着拔下指甲,剧痛让她清醒,血腥让她安心。
站在她身边的七日变目睹全程,脸色反复变化。
“复制一下。”白桦径直递过去。
七日变无助的看向白千会,得到首肯之后才将手心里的指甲复制膨胀。
黏连的血迹顺着他的指缝留下。
白桦毫不在意,将肉球握在手里紧了紧,利落的扔出去。
原本爬在能量罩上的梦节虫纷纷掉头,迅速向肉球奔去。
白桦正要露出了然的笑,却在梦节虫的动作下笑不出来了。
它们笨拙的顶着肉球,歪歪扭扭的向白桦。最后甚至叠起了高塔,想要将肉球递给她似的。
白桦仿佛明白了什么,嘴角夸张的勾起:“吃了它,奖励你们的。”
梦节虫得到指令,不在阻拦自己的食欲,纷纷一跃而起,撕咬着肉球。
此刻的白桦就像是在恶作剧的小孩,她蹲下来,手撑着脸蛋:“吃完了之后啊,你们打一架。赢得要把输的孩子吃掉哦。我要看看谁是最厉害的孩子。”
原本清亮的声线在此刻蒙上了血腥的色彩。
她站起身,脸上蹭到了小指的血迹。
七日变被她眼中的骇人杀意吓到,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。
白千会握紧了镰刀。
他们看着分食完血肉的梦节虫开始相互撕咬,彼此吞食。
有的因为来不及消化却不断进食,撑裂了肚子,拖着血淋淋的脏器四处撕咬。
这让本就恶心的场面更加古怪。
白桦跳跃的想:坏了,现在至少有四个人开始戒备自己了。
众人看着虫子的厮杀从激烈到惨淡,最后一只虫子拖着身体向白桦爬来。
像是邀功似的。
白桦摸出本源枪,直接送它去见至高神了。
前期的郑重准备,都被扼杀在这潦草的一枪里。
还没等众人反应母树开始由内而外的坍塌。
支撑千年的千林在失去了一只虫子的控制终于支撑不住了,开始由内到外的坍塌。
奔逃的众人,崩坏的声响,白桦全听不见了。
灵爆吞噬的最后一只梦节虫将一个梦吐出。
她被迫闭上了眼睛,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醒来。
在一片恍惚的白光中,白桦睁开了眼睛。
荒芜的白色让她心里发慌。
耳边循环着若有若无的祈祷,侧耳倾听,都是些和生育相关的祈求。
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循环。
“生命,”眼角含笑的女孩探头,笑容有些疲惫“我来啦。”
“自己”伸手示意女孩跪坐到自己的身边。
她将头靠在“自己”的大腿上,银发逶迤在地。
“生命树也死了,”她的声音有些愁苦“但是生命之眼消失了。”
“他让你去寻找生命之眼?”白桦听着声音,确定说话的是个个男人。
银发少女点头。
“他想再造一个生命树,”男人的声音平和安定“不可能实现的,他没有创生的能力。”
“他让罗格去寻找了,”少女的声音带着疲惫,她转头看向“自己”,眼中带了些期盼“最近有场宴会……”
“我不去。”
白桦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之中,少女柔和的廓形,精致的眉眼,甚至连眉尾的一点痣都和爱思罗格完全一致。
“你要看好罗格,他只是个没有灵魂的造物,你和他不同……”白桦想盯着少女的脸再观察一番,“自己”却抬起头故作深沉的看向远方。
“对了!”少女吸引他的注意“我好像找到你要找的人了。不过,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,他的身上已经没有神格了。”
“自己”低沉地笑了起来,声音愉悦:“这些名词都是创造出来的,他和我一样,与时间相伴,是一种流动的永恒状态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,我要偷偷告诉你。”少女眼中亮起光彩,脸颊上泛起红晕。
她颤动的睫毛像极了蝴蝶翅膀上的光彩,她凑近“自己”的耳朵:“我和你说过的,那个人,向我求婚了。”
“你答应了。”“自己”语气笃定。
二人的欢笑使白桦越发愁苦,两个谜语人之间的交流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“可是,我可能没法生育,”银发少女有些愁苦的摸了摸肚子“我和罗格所谓的性别,都是根据人类的准则自己拟定的。”
“自己”摇头:“这些事情你要自己考虑,我也没办法插手。”
少女闭上眼睛,将银发捋到耳后,轻轻哼起了赞美诗。
白桦条件反射一般开始犯困,现在也没法掐大腿,只能感受着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。
“晚安。”少女亲吻着“自己”的手。
“安。”话音落下,白桦彻底陷入睡眠。
在森林中疾行的小队向着边陲狂奔。
千林的坍塌从中心向四周蔓延。
等众人迈出石碑的那一刻,千林的最后一棵树倒下,宣告着这片“禁地”从此消弭。
枫长舒一口气。反手放出千百只血红的蝴蝶。
“这是在干吗?”蕾阿诺劫后余生,看着他的行为,十分不解。
“向姐姐报平安,”枫面不改色“顺便告诉她,我很想她。”
蕾阿诺抽了抽嘴角。
她直接扭头去了白桦那边,看着赛因扎破她的手指,将黑色的血引出来。
“我看你们是被蘑菇喷昏了头,”这么多年,赛因难得生气“特别是白千会,什么叫白桦能操控梦节虫让它们自相残杀。”
被训斥的五个人乖乖站成一排,聆听着老师的教诲。
“亚砂脑子本来就一根筋,你就那么自信所谓的梦节虫不如你?千林多大你多大?和它排资论辈,脸都不要了。”亚砂乖顺点头。
“就你能耐。”赛因骂完了一个,口齿顺滑了许多,当年的感觉也回来了,走到安的身边背着手。
“你会烧树,抢着烧,生怕有人不知道你会放火。当年薇薇安找到我希望我看着点你,现在还没离开几步,看到树就手痒是吧?手痒打手,早就教过你。”安畏畏缩缩的没敢动。
“你等着,等回去我再给你上一课。”安痛苦的闭上眼睛,苦笑着点头。
赛因绕过了白千会。
众人纷纷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。
“莫奇和七日变做的很好。莫奇一向稳重,七日变可不要被某些人带坏了,成天疑神疑鬼,怀疑这个怀疑那个。审判议会的脑子都长他身上了。”
七日变呆愣愣的点头,莫奇满脸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白千会感觉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。
“走,”赛因揽着白千会的肩膀,笑容和蔼“我们到边上细说。”
艾达用毛巾擦干净白桦脸上的灰尘,轻轻将她的头从自己的大腿上挪下来。
听到赛因的话,她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。
很快枫放出去的蝴蝶有了回信。
红叶已经调遣了距他们最近的车马,请他们稍等片刻。又说到了霜叶十三城请好好休息,明日为诸位接风洗尘。
听到红叶的话后诸位才觉得有些疲惫,纷纷坐下休息。
蕾阿诺回首望向千林,看着颓圮的枯木,一时有些唏嘘。
一阵风吹过,簌簌的叶子落下,就再无声音。
“容采,发什么呆呢?霜叶十三城的城主回来了,拿上这些去买,一定能卖出好价钱。”
叫容采的少女摘下了帽兜,露出金黄的短发与深绿的眼。
谁杀了她养的宝贝?
她应付着来人,笑着收拾好行囊,嚷嚷着自己有事,就带上帽兜出去了。
走到暗处时,她身量拔高,再次摘下帽兜时,俨然成了少年的样子。
他伸手摁住一把沙土,语气森然:“谁杀了我的宝贝?谁偷走了我的梦?”
沙土迅速变化,黏连成了白桦的样子。
容采冷笑,一拳打散白桦的脑袋。
“这不是那个谁的小妻子吗?”
他拍开手上的浮灰,嘴角笑意狰狞。
“太好了。“
容采眺望着千林方向的落日,“哈”了一声。
“这新仇旧恨,我们一笔一笔好、好、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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